乌代和库赛的最后时刻：在别墅厕所内被乱枪击毙

乌代和库赛的最后时刻：在别墅厕所内被乱枪击毙

二楼讲故事

2022-07-02 11:00·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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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07月22日，一枚陶式反坦克导弹将伊拉克提克里克省的一栋别墅炸上了天。随后，一群美军冲进别墅，别墅里响起了一阵乱枪声。枪声停止后，两个被打成蜂窝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美军随军记者立即给两具尸体拍照，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美军一名中校马上通过卫星电话向驻伊拉克美军司令部报告：行动成功，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的两名儿子乌代和库赛在这次行动中被美军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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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美军这次行动的时间不长，但仍然让在场的美军官兵出了一身冷汗。从上午10点包围这栋别墅开始，为了减少伤亡，美军一直不停地用扩音器喊话，要求别墅内的人走出来投降，但迎接他们的，是呼啸而来的子弹。见劝降无效，美军只得发起强攻。当他们冲进别墅后，却再次遭遇猛烈的抵抗，四名美军因此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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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不得不调来了两架OH-58D“基洛瓦武士”直升机，向别墅发射了两枚陶式反坦克导弹。当导弹的硝烟散去之后，美军在别墅的厕所内发现了乌代和库赛被烧焦的、满是弹孔的尸体。正当美军准备给二人收尸时，乌代的儿子穆斯塔法突然从二楼一间房间里冲了出来，向美军疯狂扫射，最终被美军乱枪打死。这位年仅14岁的少年，用生命兑现了他的誓言：“为伊拉克流尽最后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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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代一、乌代和库赛被打死后，两人的尸体被美军放在了一家殡仪馆的冷柜里。美军虽然表示，两人的亲人可以来领走尸体安葬，但当两人所属部族的首领去认尸时，却被美军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美军告诉这位部族首领：他没有这个资格，要萨达姆本人亲自来！这位名叫马哈茂德·那达的族长十分愤怒，但也无可奈何。他只好向伊拉克临时管理委员会提出申请，希望能领走并安葬乌代和库赛。马哈茂德说：“美军留着兄弟俩的尸体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相反还很可能成为他们的负担。他们的尸体必须被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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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把乌代和库赛的尸体运回两人的故乡奥贾，安葬在一个秘密的坟场。因为他怕有些伊拉克人为了泄愤，做出挖墓毁尸的事来。经伊拉克红新月会的协调，乌代和库赛及穆斯塔法的尸体已于8月2日上午被萨达姆家族在伊红新月会官员陪同下领走，随后被埋葬在萨达姆出生地阿乌贾的一处墓地中。两人的葬礼是秘密举行的，只有家族内部的一些人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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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乌代和库赛的葬礼前，阿拉伯电视台播放了一盘据称是萨达姆本人的录音。在录音中，萨达姆称两个儿子为"烈士"，宣称为他们感到自豪，称他们是参加圣战的伊拉克英雄，捍卫了家庭的荣誉和尊严。萨达姆还在录音中强调，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宁可战死也不愿被活捉。萨达姆的长子乌代生于1964 年，他身材高大，博士学历，是著名的"中东少壮派"之一。一开始，萨达姆对乌代还是寄予厚望的。1979年萨达姆上台后，便开始培养乌代作为接班人，还把他送到巴格达大学学习法律。后来，乌代又受命组建了"萨达姆敢死队"，因而被萨达姆授予中将军衔，极受萨达姆器重。萨达姆还让乌代先后主管过贸易、新闻、体育等各项工作，可见对这个儿子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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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乌代实在是不争气。他性情暴躁，爱出风头，是一个著名的花花公子。乌代经常佩带着一支金手枪，驾驶着豪华跑车，身着自己设计的耀眼服饰招摇过市。他喜欢美女，任何他看中的女性，他都要想方设法弄到手。有一次，乌代在巴格达一间夜总会公然追求一位军官的妻子，这名军官出面制止时，竟被乌代当场开枪打死。萨达姆获知此事后，一枪射穿儿子的脚掌作为惩治。乌代曾担任过伊拉克足协主席一职。在他担任足协主席期间，伊拉克足球队一旦输了球，乌代便对队员们进行折磨，包括用剪掉他们的头发，刮掉他们的胡子等极端方式去污辱队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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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伊拉克国家队在一场比赛中输给约旦后，包代将三名球员关入监狱，让人抽打他们的脚底，并强迫他们跳进一个污水池。这一做法也让伊拉克足协遭到了国际足联的警告，但乌代却毫不在乎。有一次，乌代喝醉了，居然因一件小事枪杀了萨达姆的一位亲信侍从。还有一次，乌代又在喝醉了的情况下，开枪打伤了萨达姆同母异父的兄弟瓦特班。由于太过胡作非为，1996年乌代曾遭遇过一次刺杀，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左腿却永远地残废了。从那以后，萨达姆对这个儿子彻底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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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库赛是萨达姆的小儿子，他比乌代小两岁，生于1966年。他个子不高，性情比较稳重。从巴格达大学毕业后，库赛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外国专家的指导下接受过严格的情报训练，很得萨达姆的欢心。库赛不像乌代那样爱出风头，他平时很少抛头露面，电视上也几乎看不到他的镜头。相比哥哥，库赛对父亲更加忠诚，可谓言听计从。1999年，库赛接替伊扎特·易卜拉欣出任伊拉克武装部队副总司令，成为伊拉克军方的二把手。此外，库赛还是精锐之师共和国卫队的司令，同时担负着保护萨达姆安全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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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认为库赛是一个仁慈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90年代初，库赛在奉命镇压什叶派教徒的一次叛乱中，就曾命令将数千名什叶派教徒赶到一个大仓库中，对这些人进行一一审问。对方如果不合作，就会被当场枪毙。和乌代一样，库赛也喜欢美女，但他却很少和哥哥一样，与这些美女同床共枕，因为库赛患有严重的洁癖。他讨厌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甚至在会见阿拉伯国家的外宾时，也从不按阿拉伯世界传统亲吻对方的额头。即使是与人握手之后，他也会随后仔细地清洗自己的手掌。正是因为行动诡秘且不喜张扬，伊拉克人将库赛称作“蛇”，乌代则被称为“狼”。1999年8月，萨达姆发布一项命令，委任库赛在紧急意外情况发生时，可以代替自己行使总统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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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年后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第 12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库赛当选为复兴党领导层成员乌代和库赛的女人，萨达姆在会上还强调：“不要相信通过任何途径传到你们耳中的消息，只有库赛的消息才是可信的，一切命令和事实都应出自库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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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伊拉克军队在强大的美军面前表现得不堪一击。不到一个月，美军就攻下了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大势已去的萨达姆开始了逃亡生涯。4月7日下午，在美军进入巴格达当天，萨达姆无限凄凉地站在总统府共和国宫门口，将从军械库中取出的武器分发给身边的亲信，随后前往位于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大本营阿宰米耶的阿布·哈尼法清真寺，最后一次公开露面乌代和库赛的女人，给他的支持者打气。两天后，萨达姆父子离开这座曾经统治多年的城市，前往老家提克里特。在这里，萨达姆有和他密切关系的5个家族编织起的一张巨大的网络，可以为他提供避难场所。萨达姆脱下了绿色军装，换上了传统的阿拉伯长袍和格子头巾，留长了头发，蓄起了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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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亡期间，巧克力、蜂蜜和水果罐头是他最常见的食物。这些萨达姆以前看不上眼的食物，如今成了萨达姆餐桌上的常客。萨达姆在逃亡中为自己挑选了几十个藏身地。这些藏身地有的是中产阶级的住宅，有的是不起眼的车库，有的像他普通农舍。每隔数小时，他就更换一个藏身地点，从来不在同一个地点睡上两个晚上。为躲避美军的追捕，萨达姆不得不经常步行转移，或者坐着小船沿底格里斯河来回穿行。他几乎不使用电话，任何指令都是通过口信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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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萨达姆在逃亡期间，经常会和乌代以及库赛会面。巴格达沦陷后，乌代和库赛逃到了距离提克里特约230公里的摩苏尔，父子之间的联系和会面虽然困难，但却一直没有中断。萨达姆不再信任任何人，除了两个儿子之外。库赛和乌代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实际上库赛看不上这个整天和女人混在一起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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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亡途中，乌代最信任的保镖萨巴恩居然借口去寻找车辆，带着乌代的钱一去不返后，库赛更加瞧不上这个哥哥了，认为他连自己最信任的人都看走眼，简直就是个饭桶。连萨巴恩这种最信任保镖，都会背叛自己，让乌代感到十分有沮丧，也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由于担心自己的行踪被保镖向美军告密，乌代杀死了自己身边的数名保镖，并将装着大批金银珠宝的货车改装成了一辆垃圾车，其他的数辆豪车则被乌代在一座清真寺里全部焚毁。2003年7月1日深夜，生活在摩苏尔的一名名叫纳瓦夫·扎伊丹的富商，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纳瓦夫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库塞和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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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瓦夫·扎伊丹1957年出生在摩苏尔，和萨达姆是表亲，比萨达姆整整小二十岁。萨达姆大权在握后，扎伊丹跑到巴格达攀亲，萨达姆爽快地认下了这门亲戚。萨达姆在摩苏尔给扎伊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职位，但扎伊丹实在是不争气，不但毫无作为，反而扛着萨达姆这面金字招牌贪赃枉法，弄得民怨沸腾。萨达姆十分恼火，将扎伊丹免职，但还是顾及到亲戚关系，只把他关了一个月后就放了出来，没有深究他的责任。后来扎伊丹改行做生意，萨达姆也没少关照，在扎伊丹从事的进出口贸易上大开绿灯，让这个扎伊丹赚了不少钱。逃亡中的乌代和库赛，已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所以这一次他们找到扎伊丹，就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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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还是粗心了。他们没有发现，扎伊丹家的厅里里，悬挂的不再是萨达姆的大幅照片，面是挂上了库尔德党的旗帜。他们也更不知道，扎伊丹在美军步步推进时，“看清形势”的扎伊丹开始在公共场合公开批判萨达姆，甚至将萨达姆骂成是一名“屠夫”。扎伊丹嘴上满口答应，将兄弟两人安顿好之后，心里却一直在激烈地斗争。也难怪扎伊丹心里七上八下，因为美国政府为了捉拿乌代和库赛，可是悬赏了3000万美元。这么巨大的一笔财富，怎么不让扎伊丹动心？更何况在扎伊丹的心里，萨达姆对自己也就那样，自己贪污点钱，不也是把自己关进大牢一个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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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7月22日一大早，扎伊丹带着家人去底格里斯河附近一个饭店吃早饭。当他9点钟回到家后，大批美军随后而至。紧接着，枪战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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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扎伊丹的邻居塔希尔回忆，扎伊丹以前总在他面前吹嘘他是萨达姆的好朋友，是绝对忠诚萨达姆的。作为进出口商，他的合同都是萨达姆帮忙得到的，这在摩苏尔并不是什么秘密。伊拉克全国到处都有扎伊丹这样依靠萨达姆发迹的萨达姆的亲戚。只是塔希尔没有想到，扎伊丹居然会出卖萨达姆的两个儿子，难道这就是扎伊丹对萨达姆多年关照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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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达姆一共有三子三女，乌代和库赛是萨达姆政权的核心人物，其他子女则没有过深地参与政治。所以掌握伊拉克情报部门和伊拉克精锐的共和国卫队的库赛，与掌握着萨达姆的民兵组织的乌代死后，美军大大松了一口气。乌代和库赛被打死后，白宫新闻秘书麦克莱伦表示，布什总统非常高兴：“在过去的几年当中，这两人对伊拉克人民犯下了滔天的罪行，他们是拉克人民心头的一个阴影。”美国国务卿鲍尔则表示，“我们将继续寻找那些暴君的同伙，无论躲藏在哪里，终有一天，他们会面临与乌代和库赛同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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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记者问到美国政府会不会兑现3000万美元的赏金时，麦克莱伦笑着回答：“我想这个承诺会实现的。”关于乌代、库赛兄弟是怎么被打死的，有很多个不同的版本。据参加行动的美军士兵杰里米·休曼说，在美军包围乌代和库赛藏身的别墅后，是他通过使点火系统短路的方法发动了乌代那辆心爱的意大利产“兰博尔吉尼”牌汽车。听到屋外的响动，乌代冲出门来，被美军当场击杀。很多人怀疑杰里米·休曼的说法，因为这与此前美国军方的描述存在明显矛盾之处。美军方说，在美军包围别墅后，几次试图进入都没有成功，最后动用火箭弹对这栋建筑进行袭击，才得以冲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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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追捕，乌代和库赛两兄弟已经进行了深度乔装打扮。两人都蓄起了浓密的络腮胡须，乌代甚至还剃光了自己的头发。为了验证两具尸体的真实身份，美军将两人的DNA数据与萨达姆家族关键成员的DNA数据进行了比对，最终宣布被美军击毙的，就是乌代和库赛。美军还公布了兄弟俩满面血污的照片，从照片上可以看到乌代前额右上方一个弹孔，这正是致他于死命的那发子弹形成的弹孔。由于乌代和库赛的死亡照片过于血腥，有不少人质疑五角大楼的这种行为是不尊重人权，是对伊拉克人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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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辩护说，他的确曾为是否公布这些照片而彷徨犹豫，最后终于决定公布，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他还强调此举既非“心血来潮”，也没有违反《日内瓦公约》。两兄弟被打死后，美军在二人血肉模糊的尸体旁发现了一些止痛药，数瓶古龙香水，甚至还有几粒“伟哥”（）以及一个避孕套。此外，美军还发现了总值约1亿美元的伊拉克和美国货币以及两个女用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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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乌代、库赛兄弟死后，当地人在村子里再也没有看到过扎伊丹和他的家人。一名扎伊丹的亲戚称，尽管扎伊丹将拿到美军奖励的3000万美元，但他认为扎伊丹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因为萨达姆肯定会要给儿子们报仇。按萨达姆的性格，他肯定会出至少5000万美元来买叛徒扎伊丹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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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6月5日，伊拉克警方证实向驻伊拉克美军告发乌代和库赛藏身之处的告密者扎伊丹，于5日早晨在伊拉克北部城市摩苏尔被不明武装人员杀死。据警方负责人说：“不明武装人员向这名告密者的汽车开火，将其当场打死，与他同乘一辆汽车的另外两名亲戚和一位朋友也被击伤。武装人员随后乘坐一辆汽车离开了现场。”不过扎伊丹的死活，显然不是美国人关心的，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萨达姆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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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代和库赛死后，五角大楼兴奋地说：“萨达姆从今往后连自己的影子都会害怕，因为他最信赖的那些人都不在了。更令人振奋的是，库赛之死还可能导致萨达姆资金来源枯竭。”北京时间2003年12月14日1时30分，萨达姆在距离提克里特15公里的达瓦尔镇一个农场被美军逮捕。他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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