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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方言保护地方方言著作《华容话》(图)

2年前 | 金刚王 | 230次围观

方言电影、方言笑话、方言歌曲、方言说唱、方言类电视节目……方言在日常生活中颇受人们青睐。方言,顾名思义就是同一语言中因地理区域不同而表现出不同的发音与日常用语,它具有浓厚的地域色彩。

然而,方言并未受到太多关注。“地方方言是文化的源泉和标志性的载体,没有地方方言就没有地方的戏曲、曲艺、民歌。”全国人大代表、中国音乐学院声乐歌剧系教授吴碧霞在今年的“两会”期间呼吁,发展传统曲艺,必须加强对地方方言语系的重视和保护。可见,方言具有其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

无独有偶,华容县文体广新局局长王良庆(下文称“王”)对地方方言也十分看重信宜话方言日常用语,潜心研究10余载,去年年底他的民俗文化著作《华容话》问世并广受关注和赢得不少好评。3月20日,记者对其进行了专访。

记者:您业余从事文学创作近30年,涉及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方面成绩斐然,曾在《当代小说》《世界诗人》等100余家报刊发表作品600余篇(首),其中80余篇(首)被收入《2008年中国散文诗精选》等多种权威选本,缘何要创作民俗文化著作《华容话》?

王:写《华容话》一书有三个缘由:首先,我是地道的华容人,从小的家乡语境与求学中的非普通话教学环境,使得我有一口纯正的华容话,后来教书10年也未改华容话的表述。华容话是值得保护的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华容话和推行普通话并不相悖,作为一个华容人我觉得有职责做好这份工作。

其次,我热爱文学信宜话方言日常用语,喜欢写点小说,尤其是写诗。小说用方言来表述,可增加文章的生活气息和地方特色,增加作品的历史厚重感,像周立波、赵树理、孙犁等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一大批优秀的作家,他们作品的语言都带有浓厚的地方特色。书中附录的几篇(首)作品里就用了一些华容方言。

第三,我也是一名地方文化的爱好者。华容话是有特色的文化现象,从兴趣角度讲,我就想着很好地去挖掘、整理它,然后编成一个册子。最初没有很大的计划,也有人觉得研究这个没有多大意义,后来在县委办同事戴群政兄的鼓励下继续创作,写到一定篇幅时,就想到要从系统出发,于是又重新进行梳理,直到成稿。

记者:岳阳各县市区的方言都具有其特色,那么,华容话有哪些特点呢?

王:个人认为,其特点一是不少话发音特别甚至无字对应,外人难解其意。二是不少话发音、用语土气古朴。三是不少用语生动、形象、有趣,张力较大,感染力较强。四是地域性较强,属于方言中的“这一个”。当然,理论界的归纳及表述是不同的。

信宜话方言_信宜话方言日常用语_莆田话日常基本用语

记者:据了解,目前有关“华容话”方面的专著寥寥,1989年由湖南人民出版社推出的首版《华容方言志》可谓是开先河之作。与这部专著相比,《华容话》有哪些不同之处?

王:《华容方言志》凝聚了著者吴泽顺、张作贤先生的心血和汗水,该书主要从语音、词汇、语法、俚语方面对华容方言进行系统研究,理论色彩较浓,可作教科书用。

我著作的《华容话》主要从字、词、短语、实用语和与华容话相关的民间文化、民间文艺样式等方面基本上囊括了华容话的表达方式,写法上多用实例来解读理论通俗易懂,同时文章又注重趣味性,读者容易接受。书中还配发了不少本地老百姓生产、生活的老照片,图文并茂使人感到亲切悦目。作为地方文化书籍,是应有特定的文化厚重感的。此外,不少文章后链接了一至两个与之密切相关的小幽默、笑话或故事,对这些在民间流传的已形成了一定版本的东西进行适当改编,能让读者产生共鸣,使书不显得枯燥。

记者:身为一名文化工作者,研究这样专业性强的著作,您感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王:时间和精力上有些矛盾,这些年来我都有公务在身,什么事都想做得更好一点,加之同时在写一部散文诗集《华容河》,所以创作的过程比较辛苦,常常是挑灯夜战到凌晨,不少节假日也搭了进去。在整理研究的过程中,资料也是十分缺乏,仅可参考的资料就是《华容方言志》《现代汉语规范词典》,全凭从小出生在农村,所处的环境也在华容话氛围中的优势,写作时常回忆自己、家人、老乡们的表达。为了能及时准确地收集素材,我的公文包里随时都放有一个记录本,只要有人说典型的华容话,我就及时记录下来。

记者:您从事华容话研究10多年来,“华容话”似乎成了你的一个文字“品牌”,谈起“华容话”就会提到您,那么您如何评价自己这部著作呢?

王:我觉得自己尽力了,书的好坏就让读者诸君去评价吧。如果要说遗憾的话,有些字词和语言尚未收录进来。书出版后,有些读者就向我提了一些建议,并在书上对同类型化的话语作了补充,这是对我最大的关心与支持。

我不是专门从事地方语言研究的学者,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地方语言学的教育,在归类整理的过程中,有时底气不足,把握不太准,仅是一家之言。书出版后有些话语在圈内有争议,有的无法界定,但我想能引起争鸣,总是好的,说明它还有一定的价值。平时大家用华容话交流不觉得,现在出了一本书发觉原来华容话还是有些意思的,使很多华容人对华容话方言产生了重新认识的过程。

记者:在创作过程中,您受到过一些非议,当然也有不少人给您鼓励,您个人有哪些感受?

王:写《华容话》这部书磨炼了自己的意志和恒心,使自己对地方文化的责任、热情进一步增强。过去,自己的工作岗位和环境在不断地改变,但对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却没有变,依然很执着。作为文体广新局的局长,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要么牵头,要么亲自做,总的来说,要为地方文化的传承发展做些贡献。再说人生在世应该有自己的价值,也许某些工作只有一个人或极少数人在默默地做,但至少某段历史不会出现空白。有人跟我说,“你作为文化局长的身份,今后别人不一定能记得住,但你写的这本书可能会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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